Cinderella

文章可转载,标明出处即可。绮想型写手。佛系派。

[周棋洛×你] 喜欢

再次见到周棋洛的时候,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有三个多月。

他倚在车边静静地等待着,我从阳台上往下望去,他瘦削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地面上,带来一阵奇异的心安。

怕他久等,我边走边套上了风衣,一会功夫便下了楼。等我走上前时,他一脸欢欣地迎了上来,然后又细细地皱起了眉。我暗自嘀咕,没让他等很久啊,面上还是一派轻松地跟他打招呼。

周棋洛抬手将我的风衣拢紧了些,一把悦耳的好嗓子,轻声道:“薯片小姐以后不要跑,我总会在这里等着你的。”他的手顺着风衣的袖口笼住我的手,温热干燥的掌心牢牢地牵住我,“手也这样凉,冷吗?”

我抿了抿唇,突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,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,低低地说了声:“知道了。”然后便自顾自地上了车,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的我神情与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光。周棋洛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安静,这么疏离的我让他有些陌生与不安。

上了车之后,他一边故作淡定地握着方向盘,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往我的方向投来一瞥,反复几次被我发现之后,他抬起手虚虚地笼在唇上故作掩饰的样子,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又看,却还是没说话。我闻声看向他,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带上了眼镜,俊秀的眉眼也掩在了两张薄薄的镜片里。

我见过不少这个年纪戴眼镜的男士,他们的眼镜仿佛是为了吸引灰尘皮屑一般。诚然,上天是偏爱周棋洛的,连他戴着的为了装成路人的,普通黑框眼镜眼镜,都像栅栏,勾引着人往里深深凝望去。

他目视着前方,仿佛是淡然镇定,拇指却暗自摩挲着方向盘敲打,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,我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气氛顿时松动了许多,我侧头看着车窗玻璃里反射出的自己,潋滟的红唇抿起来的时候,像是一团烈烈燃烧的赤炎,一片张扬艳丽。

我难得化着妆,完美的妆容能隐藏人细微的表情,让人情不自禁地加以揣测妆容下的神色。也是本着戏谑的心思,想看看他如何反应,看样子是被骗到了。想到这里,我又愉快地勾起了嘴角。

见我笑出来,周棋洛偏头看了我一眼,竟也勾唇一笑,“很开心?刚才还闷闷不乐的,我还以为你生气了。”看他一副故作后怕的夸张神情,我刚燃起的逗弄他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。这家伙显然是早就看穿了我的把戏,纯粹陪着我演戏而已。我也是蠢了,忘记了身边坐着的这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好手。

我轻嗤了一番,心里腹诽你不是陪我玩的很开心。又觉得刚才一番举动像两个小孩子闹脾气一样,着实很没面子。

正思索如何挽回一份薄面时,周棋洛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他的回应是安抚似的轻握了一下我的手,我顿时感觉脸有点热。

很快便到了之前预约的一家餐厅,这里环境很优美,老板是周棋洛的熟人,将我们安置到包厢后,我忍不住舒一口气。

近来绷紧的情绪也逐渐化开,望着高脚杯里波光粼粼的红酒,一时没忍住,就多喝了几口。周棋洛再看向我时,我已经微醺地托着腮在发呆了。

此刻在暧昧的灯光与交错的杯盏之间,我捧着脸静静的看着周棋洛,愈发觉得他眉眼清澈又幽深,这种矛盾的感觉交织在一个人身上,简直惑人心神。

瞳孔里只有他一个人,仿佛全世界里只剩下他,这个认知让周棋洛心头一动,眸色渐深。

在酒精的掩护下,很容易让人松懈紧绷的神经,而卸下有意或无意白日里扮演的面具。

至此,我企图通过粉饰化妆掩饰神情与心思的做法彻底宣告失败,心中也模模糊糊明白刚才为何周棋洛不再拦着我贪饮几杯。

这个小狐狸,就是想肆无忌惮地看我露出真实的一面。

鲜红色的液体即将碰触到我的嘴唇的时候,我看到了周棋洛端起酒杯,笑的微微眯起来的眼睛,他的眼睛像湛蓝的闪耀星云,又像一个漩涡,让你忍不住陷进去。

我突然感觉有点口渴,忍不住轻舔了一下嘴唇。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从口袋中抽出一方丝巾,附在我耳边,轻声道:“薯片小姐的口红晕开了。”

他站起来转到了我身边,一只手牵着我的手,另一只手虚扶在我腰际,让踩着细高跟的我得以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。我半倚在他的怀里,将晕开的口红轻轻拭去。

 周棋洛牵着我的手向外走去,进到电梯间,金属门合上,狭小而温暖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二人,导致我说话的尾音都染上一层飘忽的娇憨,“抱歉,洛洛,我好像喝醉了。”

出于小小报复的心理,我轻轻将吻印在他脖颈,浅尝即止,正打算离开时,身体被他果断地拉回。

他的手指轻按在我的发间,顺着后颈划向耳际,指尖捏住我的下巴,收紧了手上的力道,往他的方向抬,一点一点,终是温和地吻了上去。

一个轻轻的,带着抚慰的吻。

我心中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,“叮~~”楼层的到达提示音响起,他伏在我耳边低声道:“下次不许亲完就跑。”我不禁瑟缩了一下,感觉热意一直烧到脖颈,乖乖地点头,周棋洛像个餍足的小狐狸,这才满意地轻扶着我上了车。

车上的音乐是歌者空灵清透的声线混在柔和的钢琴声里,疾驰的车略过依然灯火通明的大街与交错闪耀的霓虹灯,望着周棋洛的侧脸,我在心底忍不住喟叹一声: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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